這同時也拉開了奪位之戰的序幕。
難道說,是蝴蝶效應嗎??
我開始坐立難安,
太子如今還是頹喪得很,我生怕一個沒看住,他就跳了池塘。
這時候他的保護傘忽然病重,還囑咐他和狼子野心的三皇子共同監國……
我的心逐漸沉下去,
只能見機行事了。
齊茫最近一下子忙起來,每日都要早起去上朝,飯都來不及吃,
我只好每天熱了飯放在食盒里,坐馬車去宮門口接他,回府的路上吃幾口,多少能保證他不用忍受胃疼之苦。
「殿下,今天還帶了雪山梅和如意卷。」
齊茫撩開簾子上車,我趕緊去拉他。
「嗯。」
「有人欺負你嗎?」
齊茫剛坐下,聽了這話眉毛一挑,意外道,「為什麼這麼問?」
「要不你怎麼這麼不開心?」我大驚失色,「你該不會是變心了,對我們娘倆冷暴力吧你?!PUA 渣男必死。」
齊茫表情麻木,這次甚至沒讓我閉嘴。
「孤開心什麼?」
「吃飯啊!」我塞嘴里一口酥卷,「你吃飯不開心,干什麼開心?」
對方沒說話,半晌,伸手把我嘴邊的殘渣輕輕蹭掉,他的手指總是涼涼的,像總掛在他腕子上的那串佛珠,劃過我的側臉,
就在我心慌意亂的時候,聽見他認真道:
「秦歲,你每天帶的都是自己愛吃的,孤沒罵你已經是慈悲為懷了。」
「……」
20.
到了七月末,天氣熱得人只想躺在空調房里。
可是古代沒有空調房,
我只能縮在床上,床邊擺滿冰盆涼扇,像一碗坨掉的面條,懶得動彈。
「你死了?」
門口風鈴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我沒好氣地瞪來人一眼,「你才死了。」
齊茫有些意外,贊嘆道:「今天過年?說話這麼好聽。
」
我氣得翻個白眼。
床邊桌上是丫鬟剛才端來的冰粉,晶瑩透亮,看著就好吃,我決定吃口冰粉轉換心情,剛一伸手,冰粉碗就被抽走。
「你有病吧,齊茫?」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個翻身坐起來,「別拿我的!」
齊茫面無表情地倚在床邊,手一歪,冰粉徑直墜落,
我條件反射伸手去接,被碗砸到了手,我吃痛,趕緊收回來,
「齊茫,」我驚嘆于他的摳比程度,揉著手腕質問道,「你怎麼給你兒子吃碗冰粉都不樂意!?」
「嗯,」他凝視我半晌后忽然俯身靠近,冷聲道,「孤不樂意,所以趁早滾蛋。」
「……」
「聽懂了嗎,秦大小姐?」
「……」
對不起,雖然但是,
這種熟悉的、撲面而來的虐文前奏感,未免也太強烈了吧??
我福至心靈般低頭看向手腕上的銀鐲子。
黑了,
冰粉有毒。
一陣沉默后,齊茫也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
「……」
「……」
「殿下,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爹。」
「閉嘴!」
21.
我趴在窗口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話本,正巧看見齊茫從遠處經過,
還沒來得及和他招手,對方立刻快步走開,只留給我一個僵硬的背影。
我便不由得又想起那天后來的事……
「殿下,我不會離開你的。」
齊茫有一瞬間的怔愣迷茫,顯得整個人無辜又無害。
「你說什麼,孤聽不懂。」
我扯住他的衣角,「我知道,因為你位及儲君,所以想害你和你身邊人的壞蛋很多,這種冰粉以后也會有很多碗,但我不會怕的。」
「羊跪乳、鴉反哺,是恩。」我坐直身體,抬頭認真地看著他,「而君子死知己,是義。」
「女子并非只知手中繡線、發上珠釵,與男子沒什麼不同,女子同樣能為知己提劍背槍,這個義字,同樣也可以是我們赴湯蹈火的理由。
」
他愣住,許久都未再出聲。
窗戶沒關,一陣輕風吹過,仿佛吹醒了他,
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沒再回頭。
唉,
男人們就是臉皮薄。
我繼續擺正話本,讀南疆王和小公主的甜蜜愛情故事。
嘖嘖嘖,還是磕 cp 帶勁。
22.
謠言忽然就鋪天蓋地的卷起來。
「太子非先皇后所出」的聲音越來越大,已經傳到了我耳朵里,恰巧在這皇帝病重之際。
誰做的,不言而喻。
我靠在茶樓窗邊,勒緊彈弓,瞄準了不遠處那個看著就討厭的后腦勺。
「哎喲!」街上的齊巖暴跳如雷,「誰這麼大狗膽敢打小爺的腦袋?!!」
我半邊身子探出窗戶,笑嘻嘻地沖他晃晃彈弓。
今日本來只是和秦翎月來商量聯手的事,沒想到還有了意外收獲。
「是你這個賤人!給爺在那等著!」
「別整天爺爺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絕后了,到處找傳人。」
「你!」
齊巖三步并作兩步沖進茶樓,我絲毫不慌,甚至喝了口茶。
「你這賤人!你……」齊巖一上來就看見了包間內的另外兩個人,
秦翎月——盛老將軍的外孫女,也是京城最近出了名的蛇蝎美人,手段狠辣,心機頗深。
六皇子齊夜——戰場上真刀真槍拼過的戰神,一身令人膽寒的血煞氣。
中間那個,
秦歲——啥也不是,全靠大腿的賤人!
「你、你……」
我翻個白眼,「你什麼你!我告訴你,兔崽子,要是再敢在外面亂說我們殿下,下次打的可就不是你后腦勺了!」
「你竟敢對本世子不敬?!」
「不不,不是不敬,」我冷笑一聲,「老娘就是在罵你。」
「……」
齊巖氣得要死,正欲沖進來時,忽然聽得一道極其陰鷙毒戾的聲音,
「滾開。」
我看向門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