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不認識這女子,應該身份差了些,如果是將來的一國之母,這女人或許不太適合,秦沐第一次單純不喜歡一個女子,分明先前為了給蕭珩挑媳婦,她幾乎不看門第。
“女子來這里雖也有,但若是要……恐怕風評不太好吧!”秦沐說的是將來對君長平立后時名聲有影響。
“哦?也不是只有她一個女子來這里吧。”蕭珩意味深長地說道,話中很明顯的維護之意。
秦沐喝了一口酒,突然感覺很不是滋味,澀得厲害:“王安,給陛下換壺酒,這什麼玩意兒。
秦沐跟蕭珩差不多算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雖然壞事都是她干的,但蕭珩好歹也是給她放過風的交情!
可是現在,他居然為了這個身世不明的女人來諷刺她。
秦沐自認為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怒極反笑:“既然如此,臣等不打擾二位雅興,就此告辭。
說完也不等蕭珩應允,一拂袖出了雅間。
劉石王安二人傻愣了半天,這會老大氣沖沖跑了,二人見狀紛紛行了禮,轉身追了出去。
蕭珩也沒出聲阻攔,含笑著看她們離去。
長廊里,臺上婉轉撩人的歌舞聲熏得人昏昏欲醉。
王安緊趕幾步跟在秦沐身后,欲言又止:“陛下身邊那女子……”
秦沐冷哼一聲:“關你鳥蛋的事情!”
看著秦沐快步離去,王安停下腳步摸了摸鼻子,對上后面一臉興致盎然的劉石:“我們將軍……這是失寵了?”
9
大周的鎮國大將軍是真的地失寵了。
自從皇帝身邊有了君姑娘,秦沐的手下調戲調戲路邊的豆腐西施也會被吊打了,恐嚇恐嚇桌底下流浪小野狗也會被指著鼻子罵沒愛心了。
沒了大將軍一黨的橫行霸道,大周的文官們感覺頭頂的天更藍了,腳下的草更綠了,對著楚丞相那張拽地跟欠他二五八萬黃金似的老臉,都莫名親切了起來。
秦沐不是個傻子,很多事情,表面上就是個幌子,而她現在覺得,蕭珩特娘的大概是打算卸磨殺驢了!
她雖然還是那個大權在握的鎮國大將軍,但最近幾日,秦家一黨中,很多身居要職的官員被以各種名義打壓。
秦家受壓迫,丞相一黨如同雨后春筍,瞬間占據了朝堂上的空缺。近幾日眾大臣很明顯地感覺,楚丞相走起路來都胯下生風,紅光滿面比起嗑了一壇子的五石散都不遑多讓。
“誒,張大人,你等等我……你說咱陛下是不是很快又要大婚了?”錢大人道
“估摸著應該吧。”張大人停下腳步。
“你們說這次的皇后能當多久?”一旁的李大人湊上來。
“這如何能一樣,之前后妃人選都是大將軍的決定,這次可是陛下親自挑的,寶貝著呢!”錢大人一臉的嫌棄。
“是啊是啊,聽說那姑娘眉宇間氣質跟陛下可真有點像。”后腳跟來的孫大人趕忙加入八卦大軍。
“你懂什麼!”張大人神秘兮兮道,“那叫夫妻相!”
一下朝,大臣三三兩兩圍城一堆,窸窸窣窣地議論著。
秦沐臉色更臭了,快走幾步跟上那些嚼舌根的大臣,一臉陰森道:“諸位大臣可真閑啊,正好本將軍新建立了一支鐵衛,有勞諸位前去替本將軍督導督導,即刻啟程如何!”
幾位大臣一臉被雷劈焦的神情,被秦沐招來的侍衛押去指導軍隊了,他們可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啊!
出了口氣,秦沐想起還有個罪魁禍首,頓時心情煩躁地直奔御書房。
“敢問陛下,為何無故重罰臣的下屬!”砰地一聲推開門,秦沐氣勢洶洶地走到蕭珩身前,嘭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問道。
蕭珩隨手放下奏折,抬頭看向她,星眸粲然,此時怒氣洶涌,卻顯得更加惑人。
蕭珩心中一顫,垂眸掩下悸動:“坐吧。
秦沐賭氣地坐下,也不安分,時不時地哼哼表示不滿。
蕭珩揉了揉額角,組織著語言,試圖安撫她炸毛的現狀:“廣廈華美,然底下最容易蛀蟲橫生……我……打算動丞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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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一愣,廣廈將傾,天平必斜,她了解蕭珩此刻需要一個平衡的支點。
蕭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秦沐的臉色,估摸著她的容忍度,終于把心里話說了出來:“秦沐,秦家不能再壯大了。
秦沐呼吸一滯,瞪大了眼睛盯著蕭珩,她從來沒想過蕭珩居然會懷疑她:“我不會反你的!”
蕭珩搖頭,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神情嚴肅,看起來到比平時多了幾分威嚴,這樣的蕭珩對秦沐來說是陌生的。
“我從來不懷疑你,但是我首先是個皇帝,如果秦家一家獨大,你讓別人怎麼想?而且就算你沒有反意,你能確保手底下千千萬萬的人都跟你一樣忠心麼?”
秦沐一愣,半天沒有答話。
“秦家勢力朕要削一半!”見時機成熟,蕭珩獅子大開口道。
“不行!”秦沐想也不想拒絕道。
蕭珩像是早就料到她會抗議,隨即不緊不慢道:“依你,那我要你的虎符。
秦沐皺了皺眉,雙眼頂著他那笑得一臉春光蕩漾的臉,恨不得上去撓上一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