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男前任分手的當天晚上,我不小心把自己的青梅竹馬睡了。
當事人表示后悔,就是非常后悔。
我和楚淵躺在床上面對面大眼瞪小眼,宿醉后的頭還在隱隱作痛,我感覺這時候應該說些什麼,可他滿脖子的唇印實在太香艷,簡直要閃瞎我的狗眼。
半晌后,楚淵開口了。
“你想吃什麼?”他問,聲音低沉,微微嘶啞。
“……糖醋排骨?”
他掀被子下了床,隨手拿起昨夜瘋狂時扔到床頭柜上的衣服穿好,然后進了廚房。
楚淵竟然真的開始做飯了。
廚房里響起鍋碗碰撞的聲音,他倒是像沒事人一樣,而我已縮在床角恨不得錘爆自己的狗頭。
手機屏幕還停留在昨日的聊天界面,季澤在那之后發了很長段的文字和語音,可我連聽的欲望都沒有。
昨日聚會本是他第一次打算向自己的朋友介紹我,卻在虞菁出現后馬上改口“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他看向白月光那無比驚喜又緊張的眼神,讓這兩年的感情徹徹底底變成笑話。
更可笑的是,昨天還是我的生日。
我已經不清自己是怎樣逃離包廂,或嘲笑或可憐的議論都被拋到腦后,我不顧季澤的呼喊沖進雨幕,任憑十一月的冷雨把自己澆得渾身濕透。
然后我就看到了楚淵。
他撐傘站在長街的盡頭,萬家燈火飄搖,也不如他的眸光那般熾熱溫柔。
那個時候的我來不及想,為什麼消失了整整五年的人會湊巧出現在這里。情緒在被他擁入懷中的那一刻爆發,惡劣的天氣讓我帶他回了自己的居所,冰箱里的酒精正適合失魂落魄的心緒,而兩個久別重逢還喝得短片的人,實在太容易發生點什麼了。
雖然灌他酒的人是我,率先動手的那個人好像還是我……
“吃飯了。
楚淵沒什麼起伏的聲音打斷了我紛亂的思緒,我抬頭,英俊高大的男人逆著光站在我面前,神色平靜,眉眼柔和。
你為什麼能這麼冷靜??大哥我倆睡了!!睡了!!
我在心里瘋狂咆哮,楚淵只是疑惑地看著我,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便走到衣柜旁邊拿出一條干凈的裙子,猶豫了片刻又從收納盒里拿出內衣,走過來遞給我。
“先吃飯,現在已經下午一點了。洗衣機在陽臺上是嗎?”他彎腰撿起我昨夜丟在地上的衣服,問。
“在廁所,內衣別扔進去,裙子記得裝進洗衣袋。”我麻了,自暴自棄地開始穿衣服。
這五年來,我不止一次幻想過和楚淵的重逢。也許會一如當年那般的悸動,也許在時間的蹉跎中漸行漸遠,亦或是各有所愛,從此形同陌路。
卻唯獨沒想過,我倆竟然一見面就酒后亂x,現在還在同一張桌子上面對面吃飯。
當楚淵自然而然地收拾碗筷時,我終于忍不住質問他:“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楚淵:“因為你在這里。
什麼狗屁回答。
“我一個月前簽約了x公司,昨天剛從國外回來,還沒來得及找居所。
“所以……”
“你收留我嗎?”楚淵直截了當地問,我指著他,手指都在顫抖:“咱倆五年沒見,你不僅把我睡了,現在還想和我同居?”
楚淵竟然點頭:“不可以嗎?”
“可以個屁!”我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走了五年!整整五年!那個時候你不辭而別,現在憑什麼闖進來打亂我的生活?我……阿嘁!”
楚淵連忙摸我的額頭:“淋雨后著涼了?果然不該放任你熬夜喝酒,你本來就身體不好。
我拍開他的手:“姓楚的,你適可而止!”
他卻直接欺身上前,不由分說把我擁入懷中。
“我不想離開你的,遙遙。”他垂下眼眸看我,一和那雙帶著落寞和悲傷的瞳孔對視,到嘴的臟話就莫名其妙啞火了。
楚淵的聲音帶著幾分哀求:“對不起,遙遙。
出賣色相博取同情的楚淵是屑。
鬼迷心竅被狗男人誘惑到的我更屑。
沒辦法,畢竟這廝一直高冷得很,顏好淡漠話少,活脫脫一朵高嶺之花。現在放下身段可憐兮兮地求人,誰一副你不要我我就要流落街頭的樣子,誰受得了。
反正他長得帥,工資高,會做飯,家務全包。除了過于直男容易幾句話把人氣死外,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我叫南遙,和渣男前任分手的第二天,我和五年未見的青梅竹馬同居了。
我原以為,和楚淵的同居生活應該不會特別順利。
我們之間隔著五年的空白時光,曾經青澀稚嫩的少年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面的成熟男性,而我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傻乎乎扯著他衣角的小姑娘了。
那晚的事情我暫且把它歸咎于酒后的意外。如果不算小時候時一起睡覺一起洗澡的破事,我和楚淵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也不過是擁抱,連正兒八經的親吻都沒有。
所以當他抱著枕頭被子走進我房間時,我差點把拖鞋扔他臉上。
“你想干嘛?”我瞪他,楚淵回我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睡覺啊。
我開始抓狂:“你就不能在沙發上湊合幾天嗎,找二居的房子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