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看了我半晌,忽然開口道:“陛下,臣要離京半月,特來告辭。”
我一瞬間有些懵,問他干什麼去,是不是要尋高人找藥方,他只重重地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后來我才知道,他是去臨城治理水災去了。
蕭讓一走,我立刻給自己放了假,加上武太傅成日在早朝上喝酒,喝多了就逮住旁邊的官員猛哭,哭得人都沒辦法了,大家紛紛請假不上朝。
我索性自己也不去了。
不僅僅是我放松了,整個后宮都放松了,那幾個公子沒日沒夜在宮里浪蕩,浪蕩著浪蕩著就出事了。
我身邊的侍衛隊大隊長,算得上是和我一道長大的吧,小姑娘武功一流,風情萬種。
然后她就有身孕了,孩子是魏軒的。
魏軒是御史大夫魏溪的庶子,有著魏溪身上的文人骨氣,所以事情一發生,他立刻跑來找我,說都是他的錯讓我不要責怪姚青。
我看著跪在跟前的一男一女,又看了眼站在旁邊的梁夏和趙玉,后知后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然后吩咐小成子給我做頂帽子,要綠色的。
小成子那句使不得還沒說出來,我便對著他們幾個繼續開口道:“這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你們別嚷嚷啊,另外,你們要是也有相好的,想讓進宮陪你們的,趁早說啊。”
趙玉立刻表示他要見華容,他想華容想的晚上睡不著。
我揮揮手,讓小成子去接華容,華容好歹是我表妹,禮數得周全才行,不然她那個做王爺的娘還不知道背地里怎麼編排我呢。
蕭讓走的這半個月,后宮里陸陸續續接進來了五六個女人,我覺得我身邊宮女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嚇得我都不敢和她們多說話。
蕭讓回來的時候,我和他們幾個玩鬧得正兇。人人都知道治災不是輕松的活,所以蕭讓看起來十分疲憊,而且在看見我之后,他的疲憊好像增加了一倍。
我將那些人屏退,看著他有些消瘦的身子,心里難得有些難受。
可是不等我出言心疼他,他便忽然開口道:“陛下,我們和離吧。”
我愣在了原地。
5
我和蕭讓吵了一架,吵得很兇。
蕭讓說現在后宮這麼多人,男女都有,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他不想留在這里了,要離開。
我說雖然后宮這麼多人,可是我又何曾冷落你,你的皇夫之位誰動你分毫了嗎?
接著蕭讓說,你還不明白嗎?我接受不了你男女通吃,我有潔癖,沒辦法和你生活在一起了。
我愣住了,半晌才反駁說,這你就接受不了了,你那方面不行都三年了,我說過你一句嗎?啊?
然后,我就在蕭讓的臉上看到了憤怒。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憤怒急了的蕭讓,一把扛起我,幾乎是沖進了他的寢殿,然后將我甩在了床上。
之后的事情順理成章,雖然我們兩個都是第一次感受并不怎麼好,但是……
蕭讓確實很行。
第二天,小成子看到我說:“皇夫又逼著您看奏折了?”
我:“……”
我扶著小成子走了兩步,因為姿勢有些怪異,所以小成子問我是不是坐的時間太長腿麻了的時候,我詭異地沒有回答。
小成子便默認我奮斗了一夜。
我躺在我的寢殿發呆,因為蕭讓的行為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他既然身體沒有毛病,為什麼他一次都不來侍寢呢?
他不喜歡我?
那他娶我……
好吧,也說的過去。
我正胡思亂想,小成子說蕭讓來了,我勉強坐起來,看著他進了屋子目光飄忽不定,眼神始終沒有落在我的身上,于是便率先開口道:“對不起,以前是我誤會你了。”
蕭讓這才看向我,好一會兒才道:“你……怎麼還……還是處子之身?”
我:“……不是,你搞錯了。”
蕭讓有些遲疑,好一會兒才說:“那應該是我昨日有些……孟浪了,我……”
我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蕭大將軍,二十多歲的人了,成熟一點好嗎?”
蕭讓猶豫了半晌,從袖子里掏出一個東西來,隨后道:“昨兒的事情是我不對,這是我的賠禮,希望你能喜歡。”
我點了點頭,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離開了。
小成子將他送的禮物遞給我,我拆開一看,是個小型妝奩盒,里面放了只玉鐲。
我有些喜歡。
6
自打我和蕭讓有了夫妻之實之后,他明顯對我客氣了許多,不吵著和離了不說,連平日里的檢查功課,也寬松了不少。
我過得自在,華容和趙玉也過得不錯,連帶著梁夏,我們四個重新組成牌友,夜夜大戰三百回合,頗有玩物喪志的意思。
蕭讓知道,卻不阻攔,也許是心里有愧罷。
自打那次之后,蕭讓再沒碰過我,可好巧不巧的,兩個多月之后,我卻當真有了身孕。蕭讓得知消息的時候,愣了好半晌,看起來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武太傅興奮地逢人便說,就好像孩子是他的似的,不過,好在蕭讓的皇夫之位算是保住了。
為了讓我安心養胎,我平日里的牌友都被蕭讓隔絕在寢殿之外了,日常能見到的人只有小成子和蕭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