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爛醉如泥的哥哥去酒店開了一間情侶套房。
他一把把我拉到他腿上 ,扣住我的手不讓我走開。 理智告訴我應該馬上推開他,而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說:承認吧,你根本拒絕不了他。
是的,我有一個秘密,我喜歡…我的哥哥。
酒店前臺將身份證歸還給我的時候,禮貌地道了一聲“入住愉快”。
我心虛地躲開了她的目光,攏好兩張小小的卡片。
凌驍似乎站都站不穩了,沒骨頭似的往我身上歪斜,“悅悅,我們去睡覺吧。”
嚇得我立馬捂上他的嘴,一手拉著他的胳膊,一手推著他的背,把人往電梯口帶。
凌驍鮮少有這麼聽話的時候,站在我身后,像樹懶一樣輕輕地環著我,下巴在我額上蹭啊蹭的。
可能是太緊張了,我的手一直緊緊攥著,直到掌心硌得生疼,我才后知后覺地松開拳頭。
兩張重疊的身份證被我輕輕搓開。
我不知道剛才的某個瞬間,前臺是否好奇過,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姓氏相同,生日相同,就連家庭住址都相同。
可我訂的,是情侶套房。
凌驍似乎不滿于我的走神,掰著我的下巴,輕輕吻了上來,喃喃地喊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直到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才停止小雞啄米一樣連續的親吻,滿意地抱緊我。
進了房間,凌驍踉蹌著站穩,從口袋里摸出兩個小盒子,“悅悅,你讓我買的東西,我都買了。”
我燙到一樣收回視線,“那我去洗澡了。”
淅瀝的水聲里,我開始后悔,今天為什麼不像凌驍一樣多喝點,以至于現在神志這麼清醒。
——清醒地感受著熾熱的愛意與悖德的折磨。
“咚咚。”衛生間的門上傳來重重的拍打聲。
“悅悅,我可以進來嗎?”
我想我是瘋了,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鎖門。
我關上了花灑,手指搭在把手上,沉默將每一秒都拉得無限長。而我和凌驍,此刻就站在霧氣彌漫的門兩側。
理智和深淵,我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門把擰動了。
凌驍眼睛通紅地望著我,“悅悅……”
算了,我早就輸給他了。
溫熱的水霧中,我們緊緊地擁抱接吻,撫摸著彼此的每一寸皮膚。似乎這樣,就能永遠不分開。
凌驍輕輕撫摸著我的眼角,“悅悅,你是不是哭了?”
“明明是水。”
凌驍沒有反駁我,只是更加溫柔地、一遍遍地親吻我的眼睛。
我從不知道凌驍的力氣這麼大,被他禁錮在床上時,我幾乎動彈不得。
“我真的很愛你。”他道。
我故意轉開臉,“男人在床上的話不可信。”
凌驍輕笑了一聲,“那好,等我明天下床了,你再問我愛不愛你。”
我覺得,我和凌驍之間是不配談愛這個字的。
但我不想掃了此刻興致。
我盡量讓自己心無旁騖地去回應他,只可惜手機鈴響得太不是時候。
凌驍不悅地皺起眉,我安慰地親他一口,“等我兩分鐘,有可能是我領導。”
這人最喜歡下了班繼續折磨我們。
我坐起來,把床頭柜上的手機撈到眼前,但閃爍著的兩個字,如同一盆涼水澆頭而下,讓我瞬間清醒了不少。
“哎,悅悅啊,”對面的聲音隱約有些焦急,“你知道你哥去哪兒了嗎?他答應媽媽今天去相親的,結果人家小姑娘剛打來電話,說等了他一晚上,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我給他打電話,他還關機了……”
一只手從身后探到我胸口,凌驍趴在我肩頭呢喃,“還沒好嗎?”
我趕緊回頭,試圖捂住凌驍的嘴巴,但媽媽已經聽見了。
她疑惑地問我,“你跟你哥在一起嗎?”
我捂著聽筒,迅速地走到窗邊,撒謊道:“沒有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