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江童柔柔弱弱的對我說:“小葉子,他只是陪我來看病而已。”
為什麼呢?她看病為什麼要我的老公陪呢?“江童,你沒有家人嗎?你的父母呢?死掉了嗎?”
在我說話這句話以后我能察覺江童和邵湛都很生氣,邵湛拽著我想把我拉走,他說:“小葉子你太過分了,江童心臟不好你怎麼能這樣說?”
江童慘白著臉,搖搖欲墜,我甩開邵湛,“別管我了,江童要暈倒了不是嗎?”
果不其然,在我說完這句話以后邵湛去扶江童,然后他轉頭對我說:“回家再說小葉子,我會跟你解釋清楚。”
我搖頭,“邵湛,你回家我們商量一下離婚的事。江童,你就要有一個別人不要的老公了,高興嗎?”
邵湛明知道我一直耿耿于懷江童,我前半生幾乎都在江童的陰影下,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是丑八怪。那麼多年沒有人喜歡我,江童走了邵湛同我告白,可一切都在江童回來后被戳破了。
我的丈夫會同我說謊陪她去看心臟病,卻沒有關心他妻子身體的異常,他們也許確實沒有更過界,但對于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從在醫院碰到邵湛,一直到我離開他沒有問我為什麼來醫院,我手里攥著的化驗單像是個笑話,我沒辦法和邵湛說我們有一個小朋友了。
他讓我知道不管過再久,葉韶永遠都是那個跑很久給他買雪糕的丑八怪。回到家我便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好像我有的只有這最后一點點的尊嚴了。
可當天邵湛沒有回來,我打他的電話無人接聽,我在想他也許在陪江童在病房徹夜長談也說不定。
但我一分一秒不想耽擱,我要離婚我也不能留下這個小孩,他來的不是時候也并不被人期待。
預約好手術的時候邵湛還是沒有聯系我,我從我們共有好友顧言那得知,江童又犯了心臟病。我很好奇,怎麼這麼多年她的病就沒好一點呢。
我想說不重要了,但還是想最后試一次,我撥通了邵湛的電話,他接了隔著電話我也能聽出他聲音疲憊,“小葉子,等等再說好嗎?”
“邵湛,你過來找我。”
“小葉子你不要鬧,江童在搶救,她是我們的朋友,等等好嗎?”
好,看來他有選擇了,人要識趣。
“不用等了,你守著她吧,希望你永遠都不會后悔。”
沒等邵湛再說話,我掛斷了電話,我給過他機會了。
拿掉一個小孩就像取走一顆腫瘤一樣,我很清楚這個孩子會讓我和邵湛的婚姻走向無可挽回的地步,但沒關系我不在意了。
出醫院的時候邵湛的電話打來了,在我手術的時間里他打了很多電話,我接起,是他焦急的聲音,“小葉子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
“邵湛,等江童除了手術室回來找我,我有事找你。”
“好。”
當天晚上邵湛回來了,似乎是沒休息好胡子也沒刮,他想抱我被我一把躲開,我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我嫌棄臟。”
他表情僵硬著,似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
“江童脫離危險了嗎?”
邵湛點頭,“醫生說暫時沒什麼事情了,小葉子你聽我說我只是害怕你誤會,但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
我沒有理他,去茶幾的抽屜里拿出離婚協議書放在邵湛面前,“不重要,簽了這個,全身心去照顧你的初戀女友。”
邵湛拿起離婚協議書用一種無奈的表情看著我,“小葉子,不要鬧,我和江童什麼都沒有。”
“但我要和你離婚。”
“小葉子,你明明知道江童從小到大身體都不好,我也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