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謙虛,而是唐余笙真的覺得,她當年除了一遍一遍地給方楚年洗腦,告訴他葉棋言一定會火之外,其他真沒做什麼。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晚,你也不記得了嗎?”
許是磚搬多了,唐余笙雙手有些顫抖,腦海里自動跳出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她臉色微紅,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注視。“那什麼,不都過去了嗎?”
“過不去的。在我這里永遠都過不去。”
他從口袋里拿出那張疊得整整齊齊的支票,唐余笙一看到便炸了毛,“敢情你是來找我算賬的?當年我富可敵國的時候你不去提現,現在我窮得叮當響,哪兒還有一分錢給你?”
葉棋言搖頭,“我不要錢,我想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他薄唇輕啟,目光銳利,緩慢而堅定地說:“余笙,我要你嫁給我。”
唐余笙驚愕地看著他,像見了鬼似的,手不自覺地一松,幾塊磚一下子砸到腳背上,痛得她齜牙咧嘴,滿院子亂蹦,還不忘控訴,“當初不都說了嗎,不需要你對我負責!”
葉棋言連忙扶住她,鄭重其事地說:“我想你可能沒有搞清楚,現在的問題是,緋聞鬧大了,你需要對我負責。”
倘若讓唐余笙說出此生做過的荒唐事,大概件件都和葉棋言脫不了干系。
五年前她半醉半醒跟葉棋言睡了,五年后稀里糊涂跟他領證做起了假夫妻,如今又搬進葉棋言的別墅,在新婚燕爾時,過上了兩人分房而居的日子。
唐余笙偶爾會特別郁悶地想,當初她對葉棋言那樣絕情,如今他卻主動提出娶她,該不會是憋什麼大招報復吧?
葉棋言的操作也讓人越來越看不懂。一直沉默的他,在被記者問到緋聞時,終于難得一見地開了金口。
“謝謝大家的關注。我和太太的陳年往事,實在不想占用過多的公共資源,請大家散了吧。”
此話一出,國民男神英年早婚的“噩耗”,又一次震驚了整個娛樂圈。
眼看著外頭風起云涌,葉棋言卻眼睛都不眨一下,十分淡定地帶著唐余笙參加私人宴會。
中途唐余笙從衛生間出來,在走廊上遇到了多年未見的前未婚夫,金明軒。
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副非主流的打扮,頭發一絲不茍,規規矩矩地穿著西裝,倒顯出幾分青年才俊的模樣。
坊間傳言,退婚之后,金少爺又放飛了幾年自我,后來偶然一次機會與舊愛重逢,卻發現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人,再見也只是客套寒暄,早已沒了非她不可的執著。
他也因此收了心,回到家族企業一心一意學習打理生意,一直單身至今。
“唐小姐。”金明軒問,“不知道你會不會偶爾想一個問題,如果當初我們結婚了,現在會是怎麼樣?”
唐余笙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覺得手被人輕輕牽起,葉棋言熟悉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她不會想這個問題,因為她現在已經是葉太太了。”
眼看著金明軒走遠,葉棋言才懲罰似的,與她十指交握,捏緊了又捏緊。
他頗有些不悅地說:“以后見了他記得躲遠點,不然我會吃醋的。”
唐余笙抬頭對上這個男人有些危險的目光,心想演戲就演戲,這麼逼真干什麼,害得她心臟怦怦直跳,臉也紅得要命。
剛回包間坐下,唐余笙便被方楚年逮了個正著。
方楚年神秘兮兮地說:“我最近又新簽了幾個小鮮肉,一米八大長腿,脫衣有肉穿衣顯瘦,晚上我組個局,你要不要一起去過過目?”
唐余笙眼睛一亮,隨即脫口而出,“沒……”
“咳咳。”身后突然響起葉棋言的干咳。
她聞聲扭頭看去,觸到他的眼神,心尖一顫,舌頭打了個轉。
本來想說的“沒問題”,變成了,“沒興趣,以后這種活動就不要叫我了,我最近有點那什麼,社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