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上門,牙齒咬得嘎嘣響:「這個老男人!」
阿佳一把拉過我,眼神拼命示意我:「大姐,你別在人家門口罵啊!」
「你說得對。」我揚起標準的微笑,認同地點頭,「快,我們微信罵!」
「……」阿佳一言難盡地望著我,默默比了個大拇指。
待小火苗澆滅之后,又是徹徹底底的喪氣。
阿佳說過謝處對我有意思。
季徽說過謝處可能在吃醋。
可我偏偏感受不到更多的。
每次想要進一步,不是搞糟就是被拒。
這樣好似灰蒙蒙下著小雨的心情,一直沒有放晴。
21
「林染染,加班。」
等所有人走完,謝處拿著一沓文件放到我桌子上。
我扁了扁嘴。
在夢境里謝處叫我努力工作賺奶粉錢。
在現實里謝處也不斷地讓我加班加班。
「我不想加班了。」語氣里有委屈,有賭氣。
「怎麼?」謝處笑,「急著見你屋里的男人?」
「!」我目瞪口呆,「什麼急著見男人!那是我表弟!」
「表弟?」謝處微微皺眉,似乎怔住了。
在這幾秒內,我腦子突然靈光了,想問的話脫口而出:「謝處,你是不是吃醋了?」
謝處呼吸急促了些,卻抿著唇半晌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樣的情況。他都不說話,我還要說什麼。
空氣驀然停滯下來。
我咬咬牙,既然已經挑開了,我不如一鼓作氣地說下去。
「謝處,你喜歡我嗎?」
又是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我挪開眼,不再看他。
我憑什麼確定他喜歡我呢?
憑他總是面對面與我加班?
還是憑他總是會送我回家?
或者是憑他那不知道是不是吃醋的反應?
在這些之外,我從來沒得到他一句清清楚楚的話。
興許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一個人的幻想而已。
夢境是,現實中亦是。
「謝處,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抓起包,我扔下一句,就轉身跑了。
視線漸漸模糊,我趕緊按了電梯,下樓攔了一輛車,回了家。
22
「你可真牛,把自己淦到了醫院。」
我醒來的時候,看見季徽蹺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陰陽怪氣地說。
轉頭看了看屋內設施,我停滯的大腦動了動,意識到自己是沒吃飯又酗酒,腸胃炎,被季徽送進了醫院。
「還好有我。」季徽將凳子搬近,「要不然你一個人在家可完蛋了。」
我沒理他,感受到手機跳動了幾下,翻開看見是謝處的電話,頓時腦子一痛,想也不想地關了機。
渾身沒有力氣,我實在是不想處理這樣的糟糕事情。
「怎麼,受了情傷?」季徽眼睛一轉,發現了華點。
我翻了個白眼,只覺得他在幸災樂禍。
「打個電話給我同事,幫我請幾天假。」
「為什麼不直接打給你老板啊?」季徽擠擠眼睛。
我不耐煩地一只手握拳沖他揮了揮,惹得季徽大驚失色:「你別動,你打著針呢!我打我打就是了。」
閉著眼,我聽著季徽和阿佳打電話,好在阿佳雖然奇怪,卻也并沒有多問。
掛斷電話后,季徽估摸著看了我許久,嘆了口氣:「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謝了。」
等他走后,我才睜開眼睛,發著呆。
因為要留院觀察,所以我就在醫院住下了。
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我真的暫時不想看見謝處,也不想回憶那些和他的事情。
先放放吧,等我調整好了再回去工作。
晚上,十一點。
我閉上眼睛。
希望進入夢境。
進入那個與現實中截然不同的理想之地。
23
可是,第二天。
我轉醒時卻發現我并沒有進入夢境。
存在了那麼久的夢境說消失就消失,我內心一陣慌張和無措。
「你怎麼了?」季徽被我的表現一驚。
我滿目焦急地望著他,卻最終化為頹靡。
我該怎麼說呢?
這本是虛幻縹緲的東西。
說出來有人會信嗎?又有人會在意嗎?
只怕所有人都會說是我暗戀得可恥,竟然潛意識都在 yy 老板。
我應該清楚這只是一場我不可控制的幻象。
我又怎麼能希冀它長長久久呢?
抑或,如果它長長久久呢?
難道我要一直沉溺于夢境嗎?
閉了閉眼,我繼續躺下去,朝季徽搖了搖頭。
不要。
不想。
也會沒事的。
季徽慣常的嬉皮笑臉收了起來,不知所措地道:「姐,你也別太傷心。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這個不行咱就換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