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列愣在那里:“不是,不是……”
擂主咚咚咚地跑過來,一個抱摔把他壓在肉下動彈不得。
最后他鼻青臉腫地下來,很受傷地跟我解釋:“不是這樣的,他們犯規……”
我順著他:“嗯,噸位不同不能比的。”
他不甘心地補充:“其實我很強的。”
我點點頭:“我知道。”
走到街口看見耍猴的,他又走不動路了,津津有味看了半天:“你看有不有趣,我給你買下來怎麼樣。”
藝人賠笑:“你們養不來,猴會傷人的。”
他冷笑一聲:“它敢,手給它打斷。”
說著伸手就去摸猴頭,卻被咬了一口,疼得他吱哇亂叫。
路人開始圍觀他了。
他氣得要去抓猴子,可猴子靈活,把他好一番戲耍,觀眾紛紛鼓起掌來。
他發覺自己成了笑料,習慣性地摸向腰間,卻沒摸到佩刀。
一看到我也在鼓掌,他頓時氣得大吼:“你怎麼也這樣啊!”
我把頭別開,假裝不認識。
姜列受了委屈,哄不好了。
我安慰他:“別生氣了,你打不過猴子很正常。”
“你再說!”
“吃糖轱轆嗎?”我把山楂串遞到他面前。
“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傷心垂頭:“你就是嫌棄我對吧,你其實根本不愿意和我一起出來……”
我想了想道:“那我走?”
“你敢走!”
我敢啊,我真走了。
我回來了。
他眼巴巴地坐在石頭上四處張望,看到我卻馬上轉開頭裝作看風景。
“別氣了,我給你撈了條鯽魚。”
我把濕漉漉的鯽魚放他手上,魚死得梆硬,挺在他手心一動不動。
他捧著魚一臉迷惑:“啊……?”
我解釋:“魚比較乖,你摸不到猴子,就摸摸魚吧。”
他把魚往地上一摔:“讓我摸摸你!”
“也行。”
我把頭湊過去。
沾滿魚腥味的手一把蓋到我頭頂使勁薅了幾下,將頭發弄得亂七八糟的。
我正懷疑他想把頭給我擰下來,或者手指戳進太陽穴什麼的,他卻緩緩收手,悶悶不樂:“弄臟了。”
我打了個響指,頭上和他手上的臟水瞬間消失。
他又摸過來,抱著我的頭慢慢揉,漸漸消了氣,用手給我把頭發梳整齊。
過后他心滿意足地捧著我看了好一會,又牽著我回到街上,逛起了首飾鋪。
千挑萬選買了個碧玉簪子,小心翼翼插我頭上,笑了一會又不笑了,取下來猶猶豫豫地握著。
“俗了,配不上你。”
我倒不在意好不好看:“買都買了。”
“丟了便是。”
我覺得可惜,把簪子拿過來想了一會,插他頭上:“那你戴吧。”
他五官深邃,頭發質硬,生氣的時候像個惡鬼。情緒穩定的時候不炸毛,也是豐神俊朗的美人一個。
然而此時穿戴是簡樸的土色短衫,皮黑又高大,戴著文氣的簪子,頗有幾分滑稽。
他急得就要拔下來:“不行!太丑了!”
我笑吟吟制住他:“好看的。”
他動搖了:“真的嗎?”
我一臉真誠地肯定,他便放心地戴著走了,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真的好看嗎?為什麼都在瞅我。”
“因為沒見過你這麼好看的。”
帶著簪子遛了幾圈,于傍晚走進了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