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小妹兒嫩啊,小璇這是你什麼人啊?」
「賤貨帶來的拖油瓶嘍。」
姐姐香肩微露,倚在門邊抽著吸著女士細煙。
那一刻,我覺得她真的好像歷史劇里接客的「窯姐」。
心里一旦接受了這樣的設定,耳朵里聽著的話就沒那麼刺耳了。
可男人的目光卻賊溜溜的,一直盯著我進了房間。
危險的氣息襲來,我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果然,傍晚的時候我又成了輿論的漩渦點。
「你是不是勾搭人了?」
媽媽眉眼兇惡,甚至還帶著嫌棄。
解釋的話語還沒說出口,媽媽就給我看了證據。
一只還帶著液體的薄薄套子,突兀的出現在我的垃圾桶里。
「要不是你姐姐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小小年紀不學好,真是下賤胚子。」
惡狠狠地被媽媽啐了一口,我卻連解釋的心情都沒有。
罵吧罵吧,反正這樣的日子也要到頭了。
三天前,校長叫了我去辦公室。
他給我帶來了一個驚天好消息。
只要我能在高考中發揮優秀,奪得理科狀元,學校就會獎勵我一大筆錢。
早前我打聽過大學的生活費,有那筆錢再加上自己打工,不靠父母我也能拿到畢業證。
我早就做好打算了,只要錄取通知書下來,我就離開這里,永遠不回來了。
這麼多年以來,我不是沒有恨,只是恨根本沒用。
唯有離開,才是改變命運的開始。
只可惜,黑暗中我唯一期待的光,竟然也被在不久之后狠狠掐滅了。
5
高考前的最后一個星期天,媽媽通知我,她把我「賣了」。
「你姐姐需要考專升本,贊助費還差十萬。
家里現在缺錢,你早點結婚換點彩禮,別耽誤你姐姐的前途。」
說的都是中國字,講的卻不是人間的道理。
「對了,我給你買了身新衣服,你去試試,人家一會兒就來相你了。」
還沒來得及反抗,人就被推進了臥室。
嶄新的衣衫放在床上,怎麼看都像是赴死的喪衣。
彩禮是結婚才給的東西,而我連十八歲的生日還沒過呢!
本以為偏心、咒罵、毆打就已經是虐待的極限了,沒想到媽媽真是要榨干我最后一滴骨血。
家里的樓層不太高,也就三層左右。
我見過鄰居的兒子順著水管子半夜爬出去偷著上網,我倆的身高差不多,他能做到我也行。
簡單的找出必要的東西后,我爬上了窗臺躍躍欲試。
打開窗戶,夜風吹拂著我的臉,我頓感自己像是即將翱翔天空的鳥。
觸手可及的自由就在眼前,讓我忽略掉了身后走進來的人。
「砰!」
身子被從背后拉扯,狠狠的摔回室內。
頭暈乎乎的,姐姐的壞笑就是我看見最后的畫面了。
再起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反綁住了。
一個看起來有點異樣的男子坐在我的身邊,正癡傻的看著我發笑。
「啊!」
我被嚇得一頓大叫,瘋狂地后竄。
「老婆,老婆……」
男子一邊向我靠近,一邊流著口水對著我呼喚。
聲嘶力竭的吶喊,沒有引來一個從天而降的英雄,反倒把我媽給招來了。
「喊什麼,這就是你未來的老公了,別亂叫喚了。」
十八年了,我第一次沒有用沉默代替承受,我屈起身子瘋狂的求饒。
「媽媽,我求求您了……我馬上就要高考了,我只要考得好也有十萬塊,我都給您,您放過我吧,我不是您的女兒嗎,媽媽我求求您了!」
鼻涕伴隨著眼淚,那是我第一次聲嘶力竭的哀嚎。
媽媽的嘴角抽了幾下,隨后朝著我走來。
她坐到了我的身后,我急忙湊了過去,以為她要給我松綁。
接下來的一幕,成了我永遠銘記的噩夢。
左右手一起開工,扒開了我的校服,露出了里邊的半袖。
「好姑爺,跟自己的老婆得脫光了才能睡覺,要不然不能給你生兒子。」
崩潰就是在那一瞬間。
癲狂也就在那一剎那。
男人似乎也懂了些什麼,自顧自的開始脫衣服。
全程我再也沒有說出半個字。
直到他再次朝著我撲來,早已經被小刀片割開的繩子一下子被我掙脫開,我狠狠的撲倒對方,并抄起桌上的臺燈,對著男人最軟弱的地方砸了過去。
就像,小時候媽媽和姐姐打我一般。
……
6
男子凄厲的慘叫吸引了在外邊等待「圓房」的父母,他們急沖沖的敲打著被反鎖的門,直到嚇得屁滾尿流的媽媽爬著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