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好意思地跟臨秀川道歉:「對不住,我應該聽你解釋清楚的。」
二牛噗嗤一聲就樂了:「就他那表達能力,那能叫解釋?那叫越描越黑。」
族長斜了他一眼,薄唇輕啟:「七層皮。」
二牛立刻拔腿就跑:「如果沒別的事兒,在下就先去吃明兒的早飯午飯和晚飯了!」
我輕扯了扯臨秀川的衣袖,小聲道:「我,我下次不胡亂吃醋了。」
他驚訝得怔了怔:「你是因為吃醋才罵我的?」
我十分羞愧地「昂」了一聲。
他咧嘴笑開了:「你好愛我。」
我:「……」行吧!
族長的小梨渦也蹦跶開了:「這才對嘛,好好說話才能有皮。」
我:「……」惹不起惹不起!
——————
書房燒的不成樣子,給秀秀心疼壞了,眼里都掛了一渦淚,語氣中也帶了無盡的委屈:「先生親手蓋的書房,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我知道先生對他的意義,輕撫了撫他的后背,陪著他一起難過。
旁邊一個人見狀走了過來,大大咧咧道:「沒事,咱們鄉親一起把它修好,修一個更大更好的。」
他說著便要動手,卻被秀秀急急地攔下:「不能動!先生說不能動!」
那人嫌棄道:「都這樣了,不修整肯定不能再用了。」
「不行!」秀秀擋在廢墟前,一步都不讓:「我答應過他不讓別人動的!」
「好,那就不動。」我將他安撫下來,又跟前來救火的鄉親道了謝,送他們出去后,一回來,就看見秀秀在破敗的書房里收拾,便站在一旁看著,沒有打擾,直到他叫我進去。
我有些驚訝:「不是不許別人動嗎?」
他眨巴著眼看了看我,臉突然紅了,緋色一路蒸騰到耳根,有些結巴,但仍是無比鄭重地說道:「你我,一體。
」
見我怔愣半天不說話,他有些著急:「一生一世,一心一意,不欺瞞,不誆騙,親如一體,你說的。」
我點一點頭:「嗯。」
「我能做到!我得都能做到!」他拉緊了我的手,語色惴惴,「你別不要我。」
我心中大受感動,立刻點了點頭,便跟他一起收拾起來。
書房被燒得面目全非,只角落里有一個半人高的木柜,除了被熏的顏色深了些,絲毫無礙,我不禁驚奇:「這木柜……竟然是防火的?」
秀秀道:「是,先生親手做的,防潮防火。」
技術可真是高超!
我暗暗驚嘆,上下打量摸索,里里外外都研究了一番,除了幾件舊衣,沒有機關,沒有夾層,確實只是一件普通的木柜。
思考半晌,我正要跟秀秀打聽他口中的先生,沈夫人就乘著轎攆匆匆而至,還沒落穩,腳就已經踏了下來,快步走到我的面前,面色急切地上上下下打量我:「囡囡,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傷到了?」
我用力的將手抽了出來,冷冷道:「怎麼,還沒打消讓我給你兒子陪葬的念頭?」
她愣了愣,又露出了那副慣常的虛偽笑容:「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只是關心你,不要有那麼大的敵意。」
我咧了咧嘴:「呵呵。」
我還沒「呵」完,就聽到身后傳來了一聲非常輕柔的:「命兒。」
這個熟悉的嗓音聽的我一震,緩緩的回過頭去,正望進一雙目色灼灼的眼,我心頭大喜,一頭便撲進了他的懷里:「十二叔!」
他一連應了好幾聲,疼惜摸著我的頭發,嘆息道:「我的命兒我的命,你是要找死你十二叔啊!」
「我……我沒想讓你著急,我就是……」我想起了近日的種種,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拽著十二叔的手臂指著沈夫人告狀,「我就是委屈!她要把我活埋給他兒子陪葬!十二叔,你打她!」
十二叔是先帝最小的兒子,自幼就聰慧過人,軍事天賦極高,十年前他十六歲的時候,就領兵平過西南叛亂,因此被先帝封為平西王,是唯一一個有軍功封號的王爺。
我從小在他的生母太后娘娘膝下長大,所以他一直對我極好,亦兄亦父,最見不得我受欺負。
十二叔冷冽的目光掃了過去,壓迫性極強,駭得一直低著頭是沈夫人立刻下跪求饒不止,伏在地上,瑟瑟發著抖,怎麼也不敢把臉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