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抓住沈霖東,說我能走這狗屎運他們就放心了。
我雖然無語,卻無力反駁。
臨走時,我爸叫住我,像是有話要單獨跟我說。
沈霖東看我一眼,點頭,先行回避。
我爸看到沈霖東走,這才跟我說話:“曦曦啊,我找了份廠里的會計工作,以后護工的錢我這邊就掏了。你媽這邊你就放心,在外邊好好工作,跟小沈好好處,就是不知道他家里……”
我對著我爸擔憂的臉,一時扯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犢子。
只好說:“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我爸一個五十好幾的中年男人,眼眶霎時就紅了:“曦曦,爸爸對不起你。”
我聽到這句話,眼眶也一陣發熱。
可我爸又有什麼對不起我呢?
他是看我被人刁難,過得太累,為了讓我過得更輕松,才想著去創業。
誰知被人卷走了錢,我媽又遭上了病。
我之前確實怪過他,可人到中年,為了家人拋棄安穩工作的決心,雖不聰明,卻足夠勇敢和珍貴。
我拍拍他的手:“爸,沒事兒。現在我好著呢。”
我爸又叮囑我幾句,才送我下樓。
沈霖東在車里等我,看我一眼,遞過兩張紙巾。
我這才發現我竟然流淚了。
我急忙擦擦臉,調整好情緒,對沈霖東說:“今天謝謝你。”
沈霖東看著精神不錯,意味深長地問:“怎麼謝?”
我:……
那天晚上我格外賣力……
算上我在拍戲的日子,我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過了。
伸手擋住他要把我抱上床的手,我扯開他的腰帶,緩緩蹲下。
我邊觀察著他的反應,只見那平時沉靜如水的眼,此刻都被情欲占據。
他的手控制不住地放到我的頭上。
半晌,沈霖東抱起我,指腹從我唇上擦過,啞聲問:“從哪學的?”
我說:“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
沈霖東哼笑一聲,第一次感覺言情小說這東西,其實也還不錯。
12
元旦將至,各大平臺開始舉辦跨年晚會。
我暫定了明年一部網劇的女一,也爭取到了飛視視頻跨年晚會的參演名額。
灑灑說他替我算了命,明年我一定鴻運當頭。
我借他吉言,緊鑼密鼓的彩排一段時間,唱了一首歌。
是五月天的《如煙》。
臺上是耀眼的舞美,臺下熒光棒揮揮。
在這片群星閃耀的浩瀚銀河,我好像終于也發出了微弱的光。
我在圈內沒多少朋友,對后邊的節目也沒什麼興趣,表演完不久跟導演打個招呼,便離開了。
只是沒成想,我在地下車庫遇見了一個我此生都不想看到的人。
我晦氣的前男友遲耀。
當初我和他一起從戲劇學院畢業,一起在京市租一間小房,對未來充滿期待,簽了同一家經紀公司,一起試鏡一起努力,很多很多事,都是他陪我一起。
我本來以為,這輩子都能跟這個人一起。
我為他守身如玉開了張制片的腦殼,他怕被牽連,轉頭就跟我甩開關系,還順便爬上了公司某高齡女領導的床。
可能是后續的痛真的太多,我都差點忘了,自己當時還失過戀。
他這兩年發展得也不好,女領導身邊小鮮肉那麼多,他并不是最會哄人開心的那一個。
遲耀只身過來的,小助理下意識擋在我的身前。
我冷聲問:“有事嗎?”
遲耀說:“沒事,粟曦……我們很久沒見了,我很想你。”
我立刻雙手擋在胸前:“別,我可當不起。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小助理沖他道:“不好意思遲老師,辛苦讓下別擋路。”
遲耀不死心,繼續道:“粟曦,我聽說明年《失戀樂園》定了你當女一,你能不能幫我跟導演說說,里面有個男二的角色很適合我……”
我差點聽笑:“不能,你就為了這個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