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了,班級第一喝酒是不是也要爭第一呀?”
“小魚,你這好酒量,出入社會給領導敬酒就靠你了!”
“……”
我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說自己要去下洗手間,他們很快就轉移了話題,我真到洗手間的時候,哇地吐了出來。
將冷水糊到臉龐,看著鏡子里自己通紅的雙眼。
有點難過。
可是更難過的是我出了洗手間,就和周遲欲打了個照面。
我在幾十秒的時間里努力思考怎麼說才能顯得我像是剛入酒吧的純情少女,他就先我一步開了口。
“去酒吧也能考年級第六嗎?”
“是第九。”
酒吧的光朦朦朧朧的,我盯著他,他那天穿著秋天特有的風衣,光像是在他的眼睛里匯成一片翻騰的海。
我們的對視沒有多久,因為我的同學又咋呼著喊我的名字。
我在周遲欲和同學之間來回看了幾眼,轉身走向了同學的方向。
可我剛入座沒多久,周遲欲就闖入了我們的隔間。
“不好意思啊,我是林小魚的哥哥,他家里人不允許她來這里玩的,我就先把她帶走了哈。”
他夾著我的胳膊,很巧妙地捂住了我的嘴,在一眾震驚的目光中把我拖出去,我掙扎不過他,只能胡亂地將桌子上的紅票子抄進口袋中。
……
秋天晚上的月亮和風總是不缺蕭瑟和寒冷。
酒吧的霓虹燈依然在變幻閃爍,可涼薄的空氣卻一股腦地灌進人的鼻腔。
“你干什麼?”
我抬眼瞪他,懊惱于他的做法讓我在同學之間就此絕路了。
“你知道你喝了多少瓶酒嗎?”
他抄著風衣的口袋,淡淡地問我。
“那又怎樣?你看我像是醉了嗎?”
我踮起腳來讓他看我的臉,直到望進他那雙漆黑的眼睛,借著路燈細數到他垂下的睫毛時,我才驀然發現我是不是真有點醉了。
他怎麼會比以前還好看。
“喝酒是為了搞錢,嗯?”
他輕輕巧巧就說破了我那麼點財路。
“是啊。”
那天的街道大概真的很冷清吧,以至于我有了對著他破罐子破摔的念想,裝作很清純很干凈的樣子真的很累,我踢了踢路邊的小石子。
“我給他們表演一晚上連吹十瓶,那群富二代看見我出丑就會拍手示好,我得到了錢,他們得到了快樂,有什麼不好的。”
晚風將他風衣的衣擺掀起了點,周遲欲的眼睛總給人一種他很溫柔的幻覺,他明明就是秋天最涼薄的風吧,卻長了雙該深情的桃花眼。
“你好像很愛錢。”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語氣里帶了絲厭惡。
“誰不愛錢呢?真的有人不喜歡錢?”
我抬頭問他。
他的眼眸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才看向我。
“你要那麼多錢干嘛?周游世界?”
“周游世界?周遲欲,你這句話和何不食肉糜一樣。”
他挑了挑眉,眼眸里剛好映著十五月亮的秋白。
“我要考一個好大學,然后和那個無時無刻都在與女人混在床上而稱作我‘爸爸’的混賬東西說拜拜。”
4.
其實我找到周遲欲的真正目的也不是讓他給我去開家長會。
而是……
這次我捏緊了書包,有些底氣地望著朝我慢慢逼近的小太妹們。
我是在幾周前被她們盯上的。
她們不知道從哪得知我家里人從不管我,在敲詐了我一百多塊錢之后愈發變本加厲。
我的學校從根子里就壞透了,有點責任心的班主任是任人欺負的軟蛋,教導主任就是個見錢眼開的勢利眼,這種情況,我還不如把命運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別過來。”
我向后退了幾步,把書包擋在自己身前。
“我認識周遲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