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芫聽得一愣一愣。
直到最后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小時候居然就見過聞扈,并且跟聞扈產生了羈絆。
也難怪,那邊是大暑天,寧芫穿得涼快;過來居然是大雪天,這得是個神仙,才能不病一場吧?
「寧姐姐?」說完以后,聞扈才注意到寧芫似乎在想什麼。
他抬手撥了撥她的發絲到耳后,「你怎麼了?」
寧芫按滅手機,藏至身后,「沒什麼……有點兒餓了。」
寧芫食欲不振了這麼些天,今天終于來了胃口,聞扈自然也就不再注意「黑皮膚小姑娘」的事情。
轉頭急匆匆叫人給她準備吃的。
31
一路上沒有太多波折地到達了南義郡行宮。
大雪并沒有封路,一行人順順利利進了行宮安置下來。
行宮到了后世,就剩下了破碎的框架,現在卻完好無損。
寧芫對此驚喜不已。
聞扈被她拉著到處走走逛逛,還被迫給寧芫拍了幾張合照。
走到最后,寧芫拽了拽他的胳膊,又找宮人給他們拍了張合照。這才讓聞扈這個兩千多年前的「老古董」,不再吃另一個「老古董」的醋。
到了晚上,湯池早已收拾準備好。
聞扈要帶著寧芫一起去,被寧芫義正詞嚴地拒絕,「Sorry,無福消受。」
聞扈作勢要扛起她就走,寧芫這才哭咧著說出實情。
她,她才不愿意泡他用過的洗澡水!
某個朝代的貴妃池可不就是用的皇帝的洗澡水嗎?
聞扈反駁,「可朕就不會嫌棄寧姐姐。」
!!
寧芫扒著門框不肯走。
聞扈只好將她放下來,耐心跟她解釋有兩個相鄰的池子,但并不相通。
寧芫這才半信半疑答應下來。
行宮的日子比皇城要舒坦許多,在皇城寧芫不得不拘著,生怕著了誰的道。
在這兒可不一樣,那些人沒機會再使壞。
她大可以窩在聞扈身邊,當個廢物。
就這麼過了幾天,寧芫還縮在被窩里補覺,就被聞扈從外面帶回來的冷氣凍了一個激靈。盡管聞扈已經捂了一會兒才進來,但那股冷氣還是略微有些明顯。
她把半張臉都縮進被窩里,只露出上半張臉,用眼神跟聞扈交流。
鹿眼瞪視著眨了一下,意思是:【你干什麼?】
聞扈笑了一下,想伸過手去探她,但又擔心自己的手太涼。
于是他也只是隔著被子,力道很輕地捏了捏她的肩頸,「寧姐姐,帶你去看點兒有意思的。」
鹿眼又眨巴了兩下,意思是:【什麼?】
「去了就知道了,」聞扈誘哄似的俯身下來,「看看嗎?寧姐姐?」
少年清冽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寧芫終于遲疑著同意。
但他卻始終沒有直起腰,直到,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寧芫的額間。
寧芫掩在被子下的半張臉,突然就熱了起來。
「我還沒洗臉。」隔著被子,寧芫悶聲道。
聞扈這下半蹲下身,笑得愈發止不住了。
等最后裹得嚴嚴實實出去時,寧芫才明了。
原來聞扈要她看的,竟然就是打雪仗。
只不過正在雪地里奮力互搏的,是隨行的貴族大臣們。
這場景的確難得。
一群四、五十多歲的男人們此刻脫下了官服,換上常服,在雪地里捏雪球,沖對方猛砸。
也是身子骨實在硬朗。
或許,還有一個原因——抵不過聞扈的「淫威」。
寧芫站在欄桿處,看他們你來我往。
一時手癢,又沒有可砸的對象。
她竟將視線放到了旁邊的聞扈身上。
試探性地砸了一個小雪塊,得到對方無奈的眼神后,寧芫捏了個大的砸過去。
砸完就跑,動作利落又干脆。
發現她跑了,聞扈也追了上去。
來來回回。
直到將人堵進角落里。
寧芫哭喪著臉求放過。
聞扈則充耳不聞,直接將人扛起。一路扛回了寢殿的床上。
兩個人都粗喘著氣。
聞扈撐著身子在她上方,聲音都啞了,「寧姐姐——」
32
除夕當晚,君臣均聚在一起。
大概是過年的喜氣沖淡了壓抑的情緒,寧芫捧著酒杯喝高了,抱著聞扈不肯松手。
眾人都哄笑起來,就連之前親手捉拿處置梁夙的杜司寇也打趣道:「皇后娘娘果真性子如稚子般。」
聞扈壓著眉眼淡笑,將寧芫護得更緊了些。
宴會結束時,寧芫還掛在聞扈身上。
聞扈一邊抱她一邊壓低聲音問她:「寧姐姐,我們去看星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