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再次提醒我小心:罰款事小,留下案底事大。
我「嗯」了一聲,飛快洗澡、換衣服、化妝……
5
吃火鍋的地方是我們經常去的那家。
我給白月光送了一支 A 牌的口紅,又配了一支手工唇膏,監聽器貼在手工唇膏的內管底部。
我給她說,手工唇膏是我親手做的,出差的時候,有半天閑暇,就在店里學做了幾支。
白月光抱著我的手臂,蹭了又蹭,一個勁兒的夸我能干,不但會炒股,還心靈手巧,連唇膏都會做。
至于 A 牌的口紅,她明顯更喜歡,眼睛里閃著光,說剛好沒有那個色號,夸我敞亮大氣。
張迪在旁邊看著,假裝吃醋地說,我對白月光比對他還好。
「那是自然,我比你好看!」白月光撒嬌地瞥了他一眼,「勝男姐若是男生,我肯定主動追求她!」
張迪笑著點餐,在菜單上勾勾畫畫。
我瞟了幾眼。
怎麼說呢?
很多細節,當一個人信任另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會發現的;可當信任崩塌,每一個細節都是疑點。
張迪勾菜品時,最先勾的是白月光喜歡的,然后是他喜歡的,最后才是我愛吃的。
我暗罵自己從前蠢,白月光這種存在,根本不該掉以輕心。
火鍋吃了一半,張迪和白月光有一搭沒一搭問我,這次出差有什麼收獲?臨近過年,有沒有什麼好股推薦?
這是日常話題,每次和他們一群人吃飯,聊得最多的就是股票,基本是我叫他們買什麼,他們就買什麼,也基本都能賺。
這一次,我沒立即回答。
我說要好好研究一下,買個普通的,和大盤持平沒意思,得找個大牛,狠狠賺一筆。
那兩個人眉開眼笑。
我也在笑。
我不是善男信女,別指望我被綠了后,還幫你們賺錢!
6
送給張迪的是一個 L 家的錢夾子,比他之前的錢夾子高出了不止兩個檔次。
「我以為你就記得周月,看你對她比對我還好。」張迪坐在我旁邊,美滋滋地把各種卡片從老的錢夾子換到新的錢夾子里。
「哪能呢?」我削著橙子,心想我 TM 以前真是犯賤,嘴上笑著,「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說白了,也是想給你爭口氣。我就是想告訴她,沒了她,你一樣過得好,而且能過得更好!」
張迪坐的位置在我后方一點,我能很清晰感覺到他看著我。
若是以前,我肯定會以為他又被我感動了,如今,我只覺可笑。
他心里想的是「傻瓜」吧!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感動」與「被感動」,大多數時候我們以為的「感動」都只是「自我感動」。
「勝男,你對我真好!」他從后面抱住我。
我心里煩膩,感覺惡心,臟。
我不是有潔癖的人,耍朋友之前,他有多少女人都與我無關,可現在,我們是夫妻,他再在外面亂搞,我就覺得臟。
我把削好的橙子分一半給他,催促他吃了就去洗澡。
他可能誤會了,三兩口把橙子吃完,表示「立即馬上洗香香,為老婆服務」,我笑笑,慢條斯理把另外一半橙子吃完,然后把事先準備好的監聽器塞到錢夾子里。
現在的錢夾子,除了身份證經常用,社保卡偶爾用,其他各種卡,銀行卡也好,貴賓卡也罷,一年用不了兩次,基本就是個擺設。
我不擔心他會發現,就算發現,不認就是了,再說,我只打算偷聽幾天,等監聽器沒電了,隨便找個機會把監聽器丟了。
7
監聽器的軟件沒在我日常用的手機上。
我頭天買監聽器的時候,順便買了個二手手機,找同城快遞送到報社,收件人是我。
那時的我,做夢也沒想到——
安上監聽器那一刻,就等于推下了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塊,之后,每一個骨牌倒下,都仿佛開啟一個潘多拉盒子。
人性的惡,像深淵里的龍。
第 2 章 人生是多米諾骨牌
快遞放在報社門衛處,我取出手機,迫不及待來到小辦公室,戴上耳機。
出乎意料的是,白月光居然還有個男朋友,而且就那麼巧,昨天晚上,她去了男朋友那里,并把我送給她的唇膏送給男朋友。
之后是一大段「嗯嗯啊啊」,停頓處有聊天。
白月光問男朋友「什麼時候帶她回家」,抱怨「從來沒見過男朋友的朋友」。
男朋友坦然說「家里不會同意」,說白月光配不上他,還說像他那種家境,肯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