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救他實在是因為看熱鬧被擠了出去,這是天大的誤會啊!
“拓跋昭,其實我...”我埋著頭,弱弱開口。
“賀蘭妡,你不疼嗎?”拓跋昭打斷我的話,仍舊是目不斜視模樣,連一絲余光都不看我,卻放輕了語氣。
“誰教得你這樣?疼也忍著不出聲?你是我的太子妃,可以嬌氣些。”
他如是說。
我怔住,不由得仰頭瞧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這還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仔細看他,心想著:原來,敵國太子并非天生剽悍,果真生得這般俊秀好看啊。
這一天我好像是我自生出來,最被如珍似寶的對待的一天。
堂堂太子殿下拓跋昭守在我的床前,一群御醫共商藥方,我心中明知這劍傷根本不值一提,還不抵拓跋昭手上的傷更值得重視,可太子殿下不去醫手傷,偏偏要守在這里,親自詢問御醫,確保我的傷不會留疤,寫個萬全的方子出來。
我不明白拓跋昭為何突然這般寵我,卻瞧著他那雙眸子問不出。
我想,就讓我逃避一日罷,明日再做個謹小慎微的太子妃。
我偏過臉去,似乎臉上發燙,又不敢聲張似的,輕輕彎了彎嘴角。
拓跋昭露出一副看破不說破的高深表情,可眸中卻又有一分暖意。
許是因為失血,又或是因為拓跋昭坐在我床邊帶來了些許安心的感覺,我原本只是想在床榻上默不作聲不引人注意,后來竟慢慢睡著了。
那些喧嘩都漸漸離我而去,安靜之中,似乎有人輕撫了我的臉頰。
......
如果是昨日是因我無意救了拓跋昭受寵,那今早出現在我房中的拓跋昭就顯得有些離譜了。
我咬了咬唇,想出幾個送客的理由:“殿下,早朝?”
“告假了。”
“殿下,手傷需靜養?”
“不妨事”
“殿下,側妃?”
“莫管她。”
我徹底迷茫了,拓跋昭是不是神智崩裂了?
“殿下,昨日救你之事真是不足掛齒,就讓這件事過去罷?你還去側妃那里日日相伴,夜夜笙歌怎麼樣?你也知道,我這個太子妃甚是無趣。”
我勸解道。
“夜夜笙歌?你這樣看我?”拓跋昭饒有趣味的問。
我只能報以天真無邪的微笑。
“改日,太子妃也教教我如何夜夜笙歌罷,可好?”拓跋昭意味不明的瞧著我。
我突然嗓子有些發澀,雙頰緋紅,不敢輕易回答。
“不過,今日我是來問你,對昨日行刺之事有何見解?”拓跋昭看夠了我羞赧的模樣,突然又收起玩笑的神情。
我聽言微微皺眉,這種大事是我該有見解的問題嗎?
那刺客確有一些疑點,可我是位養尊處優、不通武術的堂堂公主,哪里會懂那麼多?
“我不知朝堂之事,不能為殿下分憂。”
我眼觀鼻,鼻觀心,只推說朝堂之事。
“哦?朝堂之事?可妡兒,你說,會不會是敵國的計謀?”拓跋昭看似無心的問。
我心中一跳,來不及整理衣衫,只跪在地上,鄭重道:
“我自嫁入太子府,與故國書信甚少,可我是賀蘭皇族唯一的公主,故國皇上,也就是我的兄長斷不會出此下策,斷了兩國秦晉之好。”
“好好的跪下做什麼?起身罷,只是我無心之語罷了,既是你如此篤定,那查出刺客背后之人一事便交給你做了。”
拓跋昭語出驚人。
我在太子府中寂寂無聞了一年,突然要我追查刺客之事?
“茲事體大,恐怕我......”
“刺客是出現在家宴之上,也算是內府之事,你是太子府的女主人,當仁不讓。”拓跋昭不給我任何推拒的時機。
拓跋昭挑起我的下巴:“賀蘭妡,這一件事你要辦好,若是仍明哲保身,只給我一個虛假的結果,那你這清凈日子便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