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喜歡或是愛,似乎沒什麼關系。
“真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他聲音輕得縹緲。
我低下頭:“嗯。”
秦暮聲直起身,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沒出聲。
有風從窗臺吹進來,我聽見風翻動書頁,沙沙聲攪得我的心煩躁。
“養了多久了?”他忽然問道。
我抬頭,發現他眸色幽深盯著窗臺上的盆栽。
那是我養在窗臺上的蘭花,不知道什麼緣故,總不似別人家那樣花開盛大,只有枝葉始終不枯。
我便一直養著,期待著哪一天它會突然開花,花香四溢,驚艷長夜。
“回國養到現在,一直沒開花。”我不明白他怎麼就把話題引到了這來。
“在等?”
他是想問我在等它開花嗎?
我想應該是,所以就點了點頭。
“嗯,我也是。”
他沒頭沒尾說了這麼一句話,我一時摸不著頭腦。
秦暮聲已經換了話題,淡聲道:“明天回去上班。”
我想都不想就要拒絕,秦暮聲沒有給我這個機會,直接說道:“我答應你,前面的事都忘了,以后沒你的允許,不會碰你。”
“你還想我允許,想得美。”我小聲嘀咕。
秦暮聲又靜默了一會兒,驀然抬手揉了揉我的發心。
他的嗓音莫名沙啞:“抱歉。”
14
我想拍開他的手,又讀出了他情緒上的落寞,突然就不忍心了。
秦暮聲從來高高在上,這樣的落寞讓我心悸。
他走了。
我聽見他在樓下和我媽不著痕跡的閑聊,云淡風輕似什麼都沒發生。
走出這個房間,他還是那個讓人目光忍不住流轉追隨的秦暮聲。
矜貴疏冷、始終隔岸觀火的漠然。
我坐在書桌上,看著那盆蘭花發呆,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經不住我媽的嘮叨,再加上秦暮聲的保證,第二天我還是回去上班了。
本來我內心還是有些忐忑的,怕見到秦暮聲尷尬,沒想到一整個上午,他都沒出現。
老板沒來,我這個私人秘書,就閑得無事可干了。
午飯時,我忍不住問文姐:“老板今天怎麼沒來?”
“老板出差了,你不知道嗎?”文姐驚訝地看著我:“不應該啊,你是老板的私人秘書,他出差怎麼連你都不帶?”
我愣了愣:“他出差了?去哪?”
“倫敦啊,這一次怎麼說都要半個多月。”
我暗自腹誹,他要出差這麼長時間,肯定不像上次去昆市那樣是臨時起意,這次早安排好了的,那他還叫我今天就回來上班干什麼?
見我不吭聲,文姐笑道:“怎麼了,他不帶你你還不高興了?”
“哪有。”我連忙否認:“就是沒事干,白拿工資我不太好意思。”
“老板都沒意見,你瞎操心啥,你就安心劃水,照常上下班,工資照拿。”
文姐吃完準備離桌,我叫住她:“文姐,老板這一次出差帶的誰?”
“企劃部的方經理。”
說到這,文姐湊過來小聲八卦:“我跟你說,公司里私底下都在傳,咱這位方經理和老板的關系不一般,說不出的曖昧。”
我微驚,秦暮聲著實不是東西。
一邊和方欣曖昧人盡皆知,一邊暗地里撩我。
我有點氣,佯裝感興趣地追問:“哦,真的嗎?”
“公司員工私底下議論的,我哪知道真假,不過,你是見過方經理的噻,女強人,膚白貌美大長腿,胸大腰細,風情萬種。”
我和方欣不熟,她偶爾來找秦暮聲,一直都是直接進去,連招呼都沒和我打。
以前我沒多想,現在聽文姐這麼一說,倒有點后知后覺了。
秦暮聲對方欣,的確比其他下屬要寬容,只有方欣有直接進入他辦公室的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