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了。
側過身悄咪咪給室友發消息:「嗚嗚嗚他好兇!還不讓我喝酒。」
室友發了個白眼的表情:「讓你喝才完了。」
我:「嗯???」
收起手機,我從包里摸出兩張電影票,干巴巴地說,「明天你有空嗎?我——」
「我有約了。」沈舟甚至沒有看我一眼。
我默默將電影票塞回,嫉妒地咬著嘴唇,「和誰啊……」
「王醫生。」
「哦。」
我繼續偷偷給室友發消息:「王醫生這人不能處,我男人也敢搶。」
室友:「那是我爸。」
我:「……對不起。」
跟室友發消息的時候,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陳木木,又見面了。」
我抬頭,上下打量,「許嘉渝?」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 T 長褲,與平日的溫潤不同,倒是顯出了幾分冷肅。
有點像……
我偏頭看向沈舟,正好對上他沒有什麼情緒的視線。
但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低頭繼續喝酒了。
「他是你男朋友?」
許嘉渝笑了笑,有點人畜無害的味道。
我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故意說,「不是。」
果不其然,背后涼颼颼的。
許嘉渝心領神會,「為了慶祝我們的第三次見面,我請你喝果汁。」
我坦蕩地笑笑,「好啊。」
和許嘉渝聊了會兒,發現我們還有挺多共同愛好的,難怪我媽之前總想著撮合我和他。
許嘉渝也很意外,「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喜歡下雨天去露營。」
我挑了下眉,「我還喜歡傍晚的時候去爬山。」
許嘉渝愣了愣,然后笑了一下,「是真的有緣,也真的可惜。」
幾杯果汁下肚,我跟許嘉渝說了一聲,起身往洗手間那邊走。
解決完,剛推開門,就被人反剪雙手摁在了墻壁與他結實的身體中間。
下一刻唇就被堵住了。
9
唇齒交纏,呼吸幾乎都要被他奪取。
沈舟貼著我的唇,眉目間染上一層戾氣,語調極冷,
「他說可惜是什麼意思?他喜歡你?」
我心里當然沒覺得見過幾面許嘉渝就喜歡上我了,嘴上卻模棱兩可,
「不知道誒,他喜歡我嗎?」
沈舟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唇再次重重覆了上來。
他手也沒閑著,伸向了我后背。
嘖。
剛開葷后的男人果然不一樣。
我當然阻止了他,這里可是清吧,又不是在他家。
一前一后回到座位,沈舟臉上郁氣、欲氣都很重,又點了兩瓶酒。
我看了看四周,何嘉渝人已經離開了,還托服務員給我留了張小紙條。
我打開:
你男朋友剛才讓我離你遠一點。那張臉臭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側頭吃驚地看了沈舟一眼。
閨蜜這時候發來了微信:「怎麼樣了?」
我老老實實:「我們接吻了。」
閨蜜:「???我錯過了什麼,你們之間是按了快進嗎?」
我想了想:「我覺得沈舟可能很喜歡我。」
閨蜜:「請把可能去掉。」
眼見著沈舟旁邊的那瓶酒又快要到底,紅暈更是從脖頸蔓延到耳尖,我微微有些急了,
「沈舟,別喝那麼多,你醉了。」
沈舟緩緩掃過了我的臉,眼神迷離,沒什麼情緒地說,「我沒醉。」
我伸出一根手指頭,「這是幾?」
「木木。」
嗯?
我伸出兩根手指頭,「這是幾?」
「木木。」
我愣了愣,明白了什麼,隨手指了指路過的一個肌肉猛男,「他是誰?」
沈舟還是說:「木木。」
我急切地給室友發消息:「完了完了,沈舟瘋了,他看誰都是我。」
室友:「呵呵。」
10
室友告訴我,要趁著沈舟喝醉,把該問的都問了。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沈舟,你愛陳木木嗎?」
沈舟懶懶地半撩起眼皮子,「過來。」
我聽話地把耳朵湊過去。
他滾燙的呼吸就灑落在我的脖頸,呼吸間,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和酥麻。
「我愛你。」
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止。
……他真的喝醉了嗎?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我直勾勾看著他。
「一年前。」他聲音很輕。
「哦?」
一年前他對我還是一副冷淡面孔吧。
果然是喝醉了。
沈舟卻自顧自地說起來了,
「當時有個傻子為了救一只貓,掉進了學校的湖里。渾身狼狽地爬上來后,有個好心人給了她一件外套,沒想到第二次見面那個傻子就不記得他了。」
哦,那個傻子就是我。
當時借我外套的竟然是沈舟!
我那時候穿的挺薄的,濕透了更是……羞恥得根本不敢抬頭看人啊。
「所以你冷了我整整七個月!」
沈舟揉了揉眉心,「……我只是沒想好對你的感情。」
這倒是,沈舟能開竅成現在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我咬著唇,「那你這幾天,也是還沒想好嗎?因為我的論文……?」
沈舟沒動靜了。
抬眼看過去,他竟然睡著了。
靠。
把沈舟送回他家已經是十二點。
中間他醒來了幾次,分別是我扶他坐車,下車,上電梯,以及開密碼鎖的時候。
醒來的真及時啊。
拿溫水打濕了毛巾,擰干水后幫他擦了臉。
我看到他的唇動了動,「木木。」
心軟了幾分:「我在。」
剛要去換毛巾,手腕被沈舟拉住,猛然拽到床上,他一個翻身直接壓了上來。
四目相對。
我只愣了一秒,控訴:「你果然沒醉!」
他摸了摸我的頭發,眼神毫無愧疚:「對不起,木木。
」
「呵。」
他低眸注視著我,或許是逆著光的緣故,襯得他雙眸愈發的深邃沉靜。
「我這些天很想你。」
我冷哼,「我可沒看出來。」
見他不說話,我忍不住攥著拳頭:「你那天為什麼不回答我第三個問題?」
害得我那天晚上哭了好久,還真以為他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沈舟沉默了片刻。
「木木,我原本是一個對感情很淡漠的人,但如果愛上一個人,就會要求對方付出同等的百分百真心和認真。所以當我看到那篇論文的時候,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注視著他的眼睛,我再次解釋,「我是先喜歡上的你,后來才開的論文。」
他笑了,懶漫撩人,「嗯,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感情是最難做假的。」
「但當時生氣歸生氣,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分手。」他伸手摸摸我的頭發,像是安撫。
這倒是。
連每天一遍的晚安都從未落下。
「我那麼積極地治療,除了上次和你說的那個原因,還有一個。」
「什麼?」我有點好奇了。
「我不喜歡我們的感情里摻雜其他的東西。靠和你接吻獲取解題的靈感,我認為是對你的不尊重。」
沈舟握住我的手指,親了親我的唇角,
「我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從一年前就喜歡上你了,并不是因為想利用你解題才和你在一起。」
……這樣看,他對感情確實挺執拗,也挺真誠的。
心里突然脹得厲害,剛要開口。
他卻話鋒一轉,「不過我現在不打算繼續治了,明天也正打算和王醫生說這件事。」
「啊?」
沈舟看著蒙圈的我,眼帶笑意,「之前我認為這是對你的不尊重,但最近發現,你好像還挺喜歡的。
」
我立刻反駁,「沒有!」
可惡,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只是笑笑,沒有揭穿,
「反正治療到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或許像王醫生說的,把它當成我們之間的情趣,也挺有意思的。」
我傻傻的:「什麼最關鍵的問題?」
沈舟挑眉不語,唇角笑意加深,用眼神告訴了我一遍什麼是最關鍵的問題。
指腹緩緩移動,他用整晚的行動又向我演繹了一遍什麼是最關鍵的問題。
可惡!
被解疑答惑為什麼會腰疼啊啊啊啊……
(全文完)
作者:枝枝為只只
來源:知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