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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沈舟吻到七葷八素的時候,我才想起剛才室友的話。
「醒醒吧陳木木,他根本就是個渣男!」
「他愛的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嘴!」
殘忍的話在我腦中炸開了花。
我猛地睜開眼,盯著眼前這個微閉著眼,按著我的腦袋親吻我的男人。
心里拔涼拔涼的。
難怪,他堂堂一個高嶺之花,成天抓著機會就逮著我親親。
教室,實驗室,連天臺都不放過!
難怪,他每次親親,都顯得那麼虔誠專注,仿佛這不是接吻,而是進廟燒香。
難怪,他每次親完就跑去做題,留我一個人在原地面紅耳赤,美女失神。
難怪,他上次情人節禮物給我送的是阿瑪尼的潤唇膏!!!!!
嗚嗚嗚,我真相了。
萬分悲痛而又戀戀不舍地推開他,艱難地說出,「分手吧,渣男。」
「嗯?」
沈舟像是沒聽清,又把我拉回懷里。
他微涼的手指揉小狗一樣揉揉我的后頸,嗓音又欲又沉,「再親一次?」
可惡,我竟然心動了……
不,陳木木,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不了,嘴有點麻。」我冷靜下來。
沈舟皺眉看了我一會兒,伸手拿起桌上的外套,從口袋里摸索出一支潤……唇膏?
靠,他竟然隨身攜帶潤唇膏?
「不用了。」我僵硬地避開了他的手,故作鎮定地說,「沈舟,還是留給你下一任女友吧。」
沈舟狹長的眼睛瞇了瞇,表情突然冷了下來,「陳木木,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對上他視線的那一刻,我有點慫了。
還是梗著脖子說,「我知道你剛才聽到了,我要和你分手。」
「理由。」沈舟直勾勾盯著我。
「你不愛我。」我回答得很悲傷,甚至有點想哭。
沈舟嘆了口氣,「我愛你。」
在他的注視下,我的理智似乎要消失殆盡。
我猛地低下頭去。
「到底是什麼理由?」沈舟扶著我的肩膀,語氣少見的嚴肅,「木木,你不會無緣無故提分手。」
我沉默了。
半晌才抬起頭看他,
「沈舟,我追了你一年。平時你對我一直不冷不熱,連正眼都不肯瞧我一眼,可三個月前,為什麼突然答應了我?」
酸澀一下子涌上鼻腔,我微微撇開臉,深呼吸幾次才平靜下來,
「昨天你去中心醫院,掛了一個姓王的心理醫生的號對吧。」
沈舟看著我,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頓時收了表情,顯得有些冷淡。
我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說下去,
「挺巧的,王醫生是我室友她爸;挺巧的,她昨天正好去給她爸送東西。」
我停了會,對著他輕輕笑了一下,「也挺巧,剛好在門外聽到了你們的談話。」
沈舟當時告訴王醫生,他是 A 大數學系的,只有跟我接吻之后,才能完成解題。
題目越難,親吻的次數需要越多。
王醫生這人能處,有事他真信,「接吻對象是否具有唯一性?」
沈舟:「除了我女朋友,沒跟其他人試過。」
王醫生公事公辦地建議,
「這確實算是一種心理疾病,但接吻對象如果是你女朋友,你們或許可以把它當成是一種情趣,并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多大影響。」
沈舟卻輕輕搖了搖頭,「我挺想治好的。」
2
我吸了吸鼻子,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沈舟,為了做題,勉強和一個你不喜歡的人接吻,一定很難受吧?」
所以才那麼想治好。
偷偷瞄他一眼,好希望他能否認。
可他沒有。
此時他低著頭一言不發,膚色被燈光照得冷白,似乎在思考什麼。
……他不會這個時候,還想著做題吧?
我的眼圈慢慢紅了。
其實沈舟本來就是一個對感情很淡的人,這幾年不知道拒絕了多少系花院花的表白。
除了數學,他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一個骨子里冷漠的人,如果不是別有所圖,又怎會偏偏對我不同。
我越想越難過,再也待不下去,剛站起來,手腕就被攥住。
「木木,我不同意分手。」沈舟像是終于回過神,臉上露出些許復雜神色。
「我管你同不同意。」
丟下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回到合租的房子,我灌了自己兩瓶酒,抱著室友哭得很大聲。
「他為什麼不追過來,他果然不喜歡我嗚嗚嗚。」
室友安慰我肩膀的手微微一頓,溫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