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嘉遇太聰明了,以我的智商糊弄不過去。
沒辦法,我只能把顧桉的事情跟他和盤托出,包括後來發覺真相,他被宋暖柒接走。
韓嘉遇聽後眼睛微微瞇起,定定地看了我半晌,突然笑了:「你還真是沒怎麼變。」
?
為什麼感覺他在說我傻?
他換了個口氣 :「一樣美麗善良。」
這還差不多。
「週末休息嗎?」
我點點頭。
他說:「那好,明天我和醫院談完合作,就來接你。」
「接我幹嗎?」
「不是說要盡地主之誼嗎?」
「……哦。」
送韓嘉遇出社區,上車前,他回身說:「明天穿漂亮一點。」
我不樂意:「給誰看啊?」
他好氣又好笑:「給我看啊。」
人走後,我往回走,不經意地抬了下眼睛,竟然看見了顧桉。
他站在不遠處,身姿挺拔得像棵小白楊,神色冷靜。
不說真看不出是腦子有問題的。
擔心他是一個人不小心跑出來的,我停下來多觀察了一會兒。
不多時宋暖柒就從單元樓裡出來了,兩個人說了些什麼,一齊往外走。
轉身的剎那,正好對上我的視線。
他的眼神微微一動。
額。
我若無其事地撇過臉,打算假裝路過。
經過兩人面前時,顧桉開口了。
他問:「身上的衣服是誰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是噢,我好像忘記把韓嘉遇的T恤還給他了。
見我沒說話,顧桉蹙起眉頭。
宋暖柒笑著和我打了聲招呼,然後扯了扯顧桉的衣角。
哼。
秀恩愛嗎?
我往回走,那兩人也跟了上來。
雖然很不情願,但為了不表現得太刻意,我還是和他們共乘了一個電梯。[宋和顧不是往外走嗎?怎麼又跟女主共乘電梯了呢?]
我獨自站在前面,能感覺到顧桉的目光始終凝結在我背上。
他看起來蠻正常的,腦子裡的淤血是不是消了?
我懷著一腔疑問回到家裡,臨睡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顧桉怎麼看出我的衣服不是自己的?
女生夏天穿寬大一點的T恤也很正常吧?
7.
熟睡到半夜,模模糊糊間,似乎有個人站在我床邊,安靜地注視著我。
慢慢地,臉頰上傳來輕柔的撫觸。
是那個人在摸我的臉。
我頭皮發麻,瞬間清醒,又驚又恐地摸索旁邊的開關。
燈一亮,發現是顧桉。
他的眼睛被突如其來的強光刺激,微微瞇起。
我:「……」
他有病嗎?
我裹緊小被子:「你怎麼進來的?」
顧桉攤開手,掌心赫然是我家房門的鑰匙。
走之前竟然忘了讓他還回來!
我忍不住罵他:「你這樣深更半夜地偷溜進來,我要報警了。」
他抿了抿唇:「對不起。」
我餘怒未消:「你是癡漢嗎?差點嚇死我知不知道。」
他輕聲說:「我想你。」
我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收拾好情緒,我跳下床,沒收了他的鑰匙,將他帶到宋暖柒門前,要將人還回去。
按了幾下門鈴,宋暖柒睡眼蒙矓地打開門,看看我又看看顧桉,有點懵:「怎麼啦?」
我說:「他偷跑出來了,跑進了我家。」
「啊?」宋暖柒似乎有點想笑,又繃住臉,「這小子怎麼這樣啊。」
「你帶回去好好教育吧。」我轉頭對他說,「進去吧。」
顧桉低著頭,沒動。
宋暖柒把他拉了進去。
在她門前站了一分多鐘,我才回家。
……
隔天我睡到日上三竿,韓嘉遇打電話告訴我,他剛拜訪過醫院的設備科長,晚上還有個飯局,吃完估計得七點以後了。
雖然白天沒空,但是他看新聞說今晚有一場摩羯座流星雨,適合在無光害且視野開闊的郊區觀看。
他的意思是,要帶我去爬山。
我已經開始累了。
晚上,韓嘉遇來接我的時候,竟然開著一輛賓士大G。
我驚奇:「你車哪裡來的?不會為了去爬山買了輛車吧?」
「借的。」他言簡意賅,「你不是一運動就會昏倒嗎?」
我嘿嘿笑著上了車。
他抬手看了眼表:「最佳觀賞時間是8點到11點月出前,還來得及。」
通往山頂的大路盡頭已經聚集了一些天文愛好者和小情侶。
我們下車步行,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自戀,總感覺有誰盯著我。
韓嘉遇又故意講了個鬼故事來嚇唬我。
我氣得罵了他一頓,然後顫抖著拽住了他背包的帶子。
韓嘉遇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