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子玉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我……我不該給你訂最便宜的那個午餐。」
我想起小卡片上的套餐分了 ABC 三檔,瞬間氣炸了,他竟然真幹出這種事來!
而這只是他對不起我的事情裡,最微不足道的一件!
「郝子玉,你是不是有病!」我推開他,迅速摁下電梯,郝子玉還是擠進來。
我怒氣衝衝地走到社區門口,人最多的地方,停下腳步,面朝緊跟在後面的郝子玉,突然拎起手提包瘋狂地捶打他。
「你個神經病!不要臉!渣男!你怎麼敢來找我!」
郝子玉被我打蒙了,隨後也惱了,狠狠攥著我的包,「周欣妍,我給你臺階了,你別不知道好歹!」
「用你給臺階了?老娘!自!己!下!」
周圍都是認識我的街坊鄰裡,看見我鬧開了,紛紛過來勸架。
「小夥子我可警告你,不許動手!鬆開!」
「再這樣報警了啊!」
郝子玉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我是她男朋友,你們別管閒事!」
「你是誰男朋友?」一道淡淡的聲音從人後面傳過來。
輕而易舉地鎮住了場面。
手從人的縫隙裡探出來,橫在我脖子前往後一撈,後背就撞在一個人胸膛上。
我抬頭,看見段賀朝去而複返,說道:「我才是她男朋友。」
我這輩子沒想過兩男爭一女的大戲,能發生在以跳廣場舞和下象棋為潮流的社區裡,難堪地低著頭,拽拽段賀朝,「別說了,走吧。」
郝子玉卻不依不饒,「你們都看見了,這女的!她腳踏兩條船!」
我沒想到他能反咬一口,氣瘋了,劃開微信聊天記錄,對著他:「來!郝子玉,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念!」
正是他那條「我都沒和她睡過,你們怎麼會認為我和她在一起了?」
郝子玉沒想到我手裡有截圖,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
我又劃了一張,是「對著她,我下不去嘴。」
「夠了。」這次說話的不是郝子玉,而是段賀朝。
他冷著臉沒收了我的手機,對郝子玉說:「就你,也算條船?」
周圍的大爺大娘活了一輩子,眼光毒辣地很,沒幾下就猜透了關鍵,
「不喜歡還吊著人家小姑娘,現在人家有男朋友了,又不甘心,孩子死了,你來奶了,真差勁兒。」
郝子玉被埋汰得灰頭土臉,一陣兒青一陣兒紅地走了。
段賀朝摸了摸我的頭,「別住這兒了,換房子。」
換房子談何容易,當時我還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這裡。
他看出了我的遲疑,說,「我同事剛買了一個,留著結婚用的。不過……現在還沒合適的人,打算租出去。」
「鐘醫生?」
「嗯。」
「那問問吧。」
他直接打了個電話,問了下情況,掛斷電話說:「還沒租出去,月租 1700,可以接受嗎?不行我跟他談。」
我點點頭,1700 對于新房來說,已經是很低的價格了。
老房子的房東太太人很好,聽說我被人纏上了,直接免了我的違約金,還說小姑娘一定要找個男朋友,不然被人欺負了都沒人護著。
我哭笑不得,執意把違約金塞給了她。
沒幾天,我搬家了。
段賀朝有手術,沒來。
鐘嶼來了。
他幫忙幫得熱火朝天,跟自己搬家一樣高興。
房子是一室一廳,設施齊全,還精裝過。
鐘嶼在屋裡念叨,我在客廳掃地,一抬頭,進來一個女人。
長相美豔,舉手投足透著一股知性佳人的優雅。
鐘嶼從屋裡出來,我們三個人面面相覷。
美女扯了扯嘴角,「你讓我來就是看這個?」
鐘嶼臉一下子慘白,「呃……不是,你聽我解釋……」
美女勾了勾嘴角,揚長而去。
我尷尬地站在那兒,「你……你女朋友?」
鐘嶼飛快地穿上外套,「快了快了!我先走了啊……晚上你等老段吧。」
說完他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我沒明白他為什麼讓我等段賀朝,關上門收拾屋子。
晚上 7 點左右,手機響了,打開,發現段賀朝發了條消息:「開門。」
我沖過去,打開門,段賀朝提著一些蔬菜瓜果站在門口,遞給我,「順路買的,拎著。」
我一臉蒙圈地接過,大門大敞,發現段賀朝背對著我,掏出鑰匙,去開對面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