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扔在了床榻上,看著陳鈺動手解腰帶。
我皺眉,「你幹什麼?」
「睡覺。」
「誰允許你住在我這裡的!」
他有自己的小院,也有書房,一年到頭換著睡。在姨娘那裡住,也是給人家佈置了活,自己悠哉悠哉去裡屋躺著。
哪有像我這樣的,不光睡,還連帶著把我當玩物,一番折騰,完事後,還抱在懷裡。
陳鈺卸了玉冠,端著蠟燭湊到我臉上,細細端詳,「不錯,消了不少。今夜點著燈吧。」
我剛平息的怒火又拱起來,「陳鈺!你欺人太甚!」
他一言不發,抽去我發間的金簪子,手指滑進髮絲,松了松,「架也打了,氣也出了,該不該睡覺?」
我賭氣,盤腿坐裡頭,「白蓮肚子裡真不是你的孩子?那你當初幹嗎承認?」
陳鈺褪了我的外衣,輕輕一推,看我躺下了,自己也順勢壓下來,「為了堵你的嘴。」
我頓時睜大了眼,「那孩子是誰的?」
陳鈺已經翻身躺平了,淡淡道,「許是京城某家大人的,不認帳罷了。」
我若有所思,陳鈺已經閉上了眼。
「哎!」我突然從他懷裡翻坐起身,撐著胳膊,「會不會是蘇大人的?」
陳鈺閉著眼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極為敷衍道,「也許。」
我戳了戳他,「你記不記得,上次宮宴,蘇大人主動跟白蓮搭話來著?」
陳鈺依舊閉著眼。
「嗯。」
我滔滔不絕,「沒點交情怎麼可能自來熟?他夫人氣得很,差點往你門前潑髒水。」
「沒錯。」
我拍手,「有問題對吧!一定有!」
陳鈺睜開眼,神情慵懶,「夫人,你還睡不睡?」
我神采奕奕,「不睡不睡,你找人查一查吧!」
「不查。」
「就查一下!來嘛來嘛!我好奇!我難受!」
陳鈺突然翻身,將我壓住,「夫人,我精力有限,不愛管陳芝麻爛穀子的閒事。
你既然不困,我們來做點有趣的事兒……」
「不,我想——」
「不,你不想。」陳鈺壓住我的嘴唇,「我這輩子,從沒想過有一天,娶了個聒噪的夫人。但是目前來講,感覺不錯。」
「第二天還要上朝,我希望速戰速決。」
我忐忑地問道:「太快了會不會……不太好啊?」
「這取決于你,什麼時候困了,什麼時候算。」
隨後一個時辰,陳鈺悠哉地端著茶碗,坐在床邊,看著我紮馬步。
我苦著臉,「相爺,還要多久?」
陳鈺不緊不慢地問道,「困了嗎?」
我說,「有點……」
「繼續。」
一開春,陳鈺就忙得不見人,但是到了晚上,照舊宿在我房裡。
有時候我壓不住心裡的閒話,便跟他叨叨,他對我極有耐心,躺著,閉著眼,附和幾句。實在嫌我吵,便拎我起來紮馬步,美其名曰,鍛煉身體。
與此同時,扶音也沒放過對我的磋磨。她當了主母,我成了鳳姨娘,日日晨昏定省,看著她在我面前擺譜。
我這人一向心大,有時候晚上累壞了,第二天變成塊榆木疙瘩,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有一天,扶音氣不順,沒頭沒腦地朝我潑來一杯熱茶,晚上脫衣裳的時候,才被陳鈺瞧見,燙紅了一片。
他當即冷了臉,按著我,不顧我鬼哭狼嚎,抹了燙傷膏。
「你們做隱衛的一點脾氣都沒有?鳳寧晚,你還有沒有腦子?」
我像個鼓風機,玩命兒吹著傷口,眼淚汪汪,「我想躲來著,腿酸,沒挪動……」
陳鈺突然沉默了。
「練了許久,應該可以了。」
「什麼可以了?」
「生孩子。」
他一把將我推倒,三下五除二剝了我的衣裳。
我挑著手腕,「哎……疼……疼……」
「那就支棱著,別碰我。」
「慢點,這樣不舒服。
」
「嘖,麻煩。」
黑暗中,我嗷得一聲。
「又怎麼了?」陳鈺惱道。
「你壓我頭髮了。」
噹啷!
金釵跌落床榻。
「別扔我的首飾!貴著呢!」
陳鈺將我攔回去,「你撿它做什麼?留著把你腦袋紮漏了?你有幾兩腦子夠流?」
我想反駁他,恰逢他手遊到我的腰窩,癢得很。
結果,黑暗中,我先是嘿嘿笑了兩聲,接著道:「你怎麼罵人呢?」